1 穿越验尸,真凶现形
刑堂血腥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时,沈知夏正盯着自己素白中衣上的血渍。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告诉她,半个时辰前,她刚被嫡母刘氏的丫鬟按在刑凳上打了三十大板,罪名是偷窃家族传家宝——东海夜明珠。
"啪!"
惊堂木拍得沈知夏耳膜生疼。上首穿着绛紫诰命服的刘氏端着茶盏,保养得宜的指尖在青瓷杯沿划过:"知夏,你若现在认罪,我还可以向老爷求情从轻发落。"
沈知夏抬头,原主残留的情绪让她喉间发紧。三日前这位"沈二小姐"为救落水的嫡姐沈知秋差点溺亡,醒来后竟被诬陷为假冒嫡女。而真正的嫡女沈知秋,此刻正躲在刘氏身后,鬓边垂落的珍珠步摇晃得人眼花缭乱。
"夫人急什么?"沈知夏突然撑着刑凳站起来,额角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"不如先问问死者怎么说?"
全场哗然。
刘氏手中茶盏"当啷"坠地:"你说什么胡话!刘嬷嬷分明是自缢身亡!"
"自缢?"沈知夏扯开白布,露出尸体青紫的脖颈,"夫人不妨仔细看看,这尸斑分布可像自缢?"
她前世是天才法医,经手的悬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。这具尸体颈部勒痕呈水平状,而自缢者因重力作用,勒痕应呈马蹄形。
"再者,"她突然掰开尸体紧握的右手,"死者指甲缝里有紫色粉末,像是……"
"曼陀罗花粉!"九王爷萧景珩掀帘而入,玄色蟒纹靴碾过满地碎瓷,"本王在边关见过,此花致人幻视,过量可致死。"
沈知夏心头一跳。这位传闻中冷血暴戾的王爷,怎会出现在沈家后宅?
"王爷明鉴!"刘氏慌忙跪下,"这、这定是知夏为脱罪胡乱攀咬!"
"是不是攀咬,验过便知。"沈知夏突然抓起刘氏丫鬟的腕脉,"劳烦这位姐姐伸手,让我看看……"
"啪!"
丫鬟剧烈挣扎间,一盒紫色香粉从她袖中摔出。沈知夏用镊子夹起香粉在鼻尖轻嗅:"没错,正是曼陀罗花粉混合了麝香。刘嬷嬷有哮症,吸入此物会呼吸困难,最终……"
她突然看向尸体脖颈处细微的针孔:"再被人在后颈刺入毒针,造成自缢假象。"
"而能做这件事的,"沈知夏目光扫过面色惨白的沈知秋,"唯有能近身接触死者的人。"
"不可能!"沈知秋尖叫着扯住刘氏衣袖,"母亲,您快说话啊!"
刘氏颤抖着指向沈知夏:"你、你血口喷人!"
"是不是喷人,搜过便知。"萧景珩突然挥手,暗卫从西厢房搜出沾血的毒针和曼陀罗花种,"刘嬷嬷房内还有未烧尽的账本,记录着每月初一从夫人院里支取的银钱。"
沈知夏接过账本,发现其中竟夹杂着人体经络图。她瞳孔微缩——这些穴位标注手法,分明是失传已久的《天医诀》!
"王爷似乎对医术颇有研究?"她不动声色地将账本递还。
萧景珩突然逼近,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:"沈小姐若有兴趣,不如随本王去个地方?"
2 九王府密室,马甲碰撞
沈知夏被蒙着眼带入九王府时,指尖正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银针。萧景珩身上若有若无的曼陀罗香,让她想起三日前在沈知秋闺房嗅到的诡异甜香。
"到了。"
黑布被扯开的瞬间,沈知夏瞳孔骤缩。密室中央的冰棺里,躺着个面容与萧景珩有七分相似的男子,心口插着支乌黑的箭矢。
"这是本王王兄。"萧景珩指尖抚过冰棺上的霜花,"三年前死于南诏巫毒箭,太医说此毒无解。"
沈知夏目光落在箭矢泛蓝的纹路:"让我看看。"
她前世解剖过中巫毒而死的尸体,这种蓝色纹路分明是蛊虫寄生留下的痕迹。当她用银针挑开箭矢旁的腐肉时,一只米粒大的蛊虫突然破体而出!
"小心!"萧景珩挥袖震碎蛊虫,却被溅起的毒液擦伤虎口。
"别动。"沈知夏突然攥住他手腕,用银针封住穴位,"这是'噬心蛊',毒液入心会致人癫狂。你需每日用曼陀罗叶泡澡,三个时辰后服下我的解毒丸。"
萧景珩盯着她认真的侧脸,突然低笑出声:"沈小姐似乎很懂本王?"
"略懂皮毛。"沈知夏将药瓶塞进他掌心,"作为交换,王爷需帮我查个人。"
她从袖中取出《天医诀》残页:"这上面的笔迹,与刘嬷嬷账本上的字迹一模一样。"
萧景珩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,突然挑眉:"沈小姐可知,此书是前朝太医院圣物?"
沈知夏心头巨震。原主记忆中,生母临终前塞给她半块凤佩,内刻"太医院沈"四字。难道……
"查到了。"暗卫突然现身,"刘嬷嬷确实是前朝太医院逃奴,二十年前带着《天医诀》残卷失踪。"
三日后,沈知夏带着人证物证回到沈家。当刘嬷嬷画押的供词被呈上时,刘氏终于崩溃:"是!是我指使她偷夜明珠,也是我让她杀刘嬷嬷灭口!"
沈知夏突然将曼陀罗香粉撒向她衣襟:"那这香粉,夫人作何解释?"
刘氏惊恐后退:"这、这不是我的……"
"是吗?"沈知夏突然扯开她衣领,露出锁骨处紫色胎记,"前朝太医院掌事嬷嬷才有的'紫蝶印',夫人不如说说,您与刘嬷嬷究竟什么关系?"
全场死寂。
沈知秋突然尖叫着扑向沈知夏:"你休想污蔑母亲!"
"污蔑?"沈知夏侧身避开,顺势扯断她颈间红绳。当半块凤佩坠地时,萧景珩突然上前一步:"这玉佩……"
"王爷认得?"沈知夏心跳如擂。
萧景珩突然单膝跪地,将玉佩与腰间龙纹佩合在一起:"沈家嫡女听封。先帝遗孤沈知夏接旨——"
沈知秋瘫坐在地,看着沈知夏被众人簇拥着跪接圣旨。她怎么也想不到,这个被自己欺压了十六年的庶女,竟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!
"沈知秋通敌叛国,其母刘氏谋害皇室,即刻押入天牢!"萧景珩冷声下令时,沈知夏突然扯住他衣袖:"等等,我有话要问刘氏。"
她转身,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刘氏:"十六年前,你调换我与沈知秋时,可曾想过有今日?"
刘氏突然癫狂大笑:"怪只怪你娘不该知道太多!她死得其所……"
"咔嚓!"
沈知夏突然捏碎她颈骨,动作快如闪电。前世她解剖过无数尸体,这力度足够让刘氏瞬间毙命。
萧景珩看着她染血的指尖,突然握住她手腕:"你既已恢复身份,可愿与本王联手,重建太医院?"
沈知夏抬头,撞进他深邃的眼眸。这位传闻中残暴的王爷,掌心温度竟意外滚烫。
"合作可以,"她突然踮脚凑近他耳畔,"但王爷需答应,此生唯我一人。"
萧景珩喉结滚动,突然打横抱起她:"成交。"
五年后,新太医院落成当日。沈知夏看着跪在堂下的南诏使臣,突然转头对萧景珩挑眉:"王爷,该收网了。"
窗外,惊雷炸响。这场跨越两世的阴谋,终将在这场春雨中,彻底清算。
3 血色嫁衣,新妇惊魂
寅时三刻,太医院檐角铜铃被晨风叩响。沈知夏正踮脚摘取梁上晾晒的曼陀罗,忽闻暗卫甲胄铿锵:"王爷,刑部急案。"她指尖微颤,琉璃瓶险些跌落。这三日来,"嫁衣"二字如附骨之疽,总在子夜梦回时化作厉鬼扼住她咽喉。
"走。"萧景珩玄色大氅扫过青砖,腰间龙纹佩与她那半块凤佩相击,清越声响惊飞了檐下栖着的白鸽。沈知夏望着他颀长背影,忽然想起三年前上元灯节,他也是这样披着夜色而来,将中毒昏迷的她从雪地抱走。
义庄大门吱呀洞开,腐臭混着檀香味扑面而来。新娘尸体躺在青石板上,嫁衣红得刺目,金丝绣的百蝶穿花被血污晕染,活像从地狱爬出的艳鬼。仵作跪在角落哆嗦:"大人明鉴,小的验了七遍,喉骨无损,心肺无恙,实不知死因……"
沈知夏屏息掀开白布。尸体全身血液凝成紫黑,指甲暴长三寸,十指深深抠进青石砖缝。她忽然注意到尸体发间簪着半支碎玉步摇——正是三日前尚书府送来的聘礼图样上的款式。
"不是尸变。"她割开尸体手腕,暗紫色血液流入素白瓷碗,碗底立即浮起细密血沫,"是中毒。但普通毒物不可能让血液凝结成这样……"她突然想起《天医诀》残卷记载的"玄冰蛊",传说此蛊遇血则凝,中者浑身血液化为冰晶。
"用银针刺百会穴。"萧景珩突然递来纯银针盒,盒盖上錾刻的凤凰纹与她袖口的刺绣如出一辙。沈知夏依言施针,尸体喉间突然发出咯咯怪响,滚出颗鸽卵大小的血色珍珠。
"血珊瑚!"她凑近细看,珍珠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,孔内似有活物蠕动,"此物生于南海深渊,遇活人血会释放蛊虫。三年前南诏使臣进贡时,我曾见父皇把它养在琉璃缸……"
萧景珩突然攥住她手腕,玄铁面具下喉结滚动:"别碰。当年本王在南诏见过此物,当地巫医称它为'情蛊'。"他指尖摩挲珍珠表面凸起,沈知夏分明看见他虎口旧疤微微发白——那是三年前剿匪时为她挡箭留下的。
沈知夏猛地扯开新娘衣襟。尸体心口朱砂符咒映入眼帘,与她昨夜在沈家密室看到的《天医诀》残页上的图案分毫不差!她忽然想起生母临终前,用染血指尖在她掌心画符,呢喃"双生即死"时的绝望眼神。
"王爷可知这符咒何意?"她转身时,发间金步摇撞在青铜烛台上,发出清越脆响。
萧景珩突然扯开玄铁面具,露出右颊狰狞的蜈蚣疤:"前朝皇室秘术,能操控蛊虫。但需以施术者心头血为引。"他目光灼灼盯着她颈间,"沈小姐,你母亲可曾留下类似记载?"
沈知夏心头大震。生母临终前,确实在她掌心画过相似符咒。难道十六年前的血案,竟与这血珊瑚有关?她忽然想起生母临终时,窗外掠过刘氏鎏金护甲的寒光。
4 密室悬案,双生毒计
"王爷!沈小姐!"暗卫撞破天牢木门,铠甲上沾着暗红血迹,"刘氏……逃了!"
沈知夏手中验尸报告"啪"地落地。刘氏身上怎么可能有操控血珊瑚的能力?除非……当年调换婴儿并非偶然!她忽然想起三日前,尚书府送来聘礼时,刘氏盯着凤冠上血珊瑚的贪婪眼神。
"去天牢。"萧景珩翻身上马,玄色蟒纹袍扫过她腰间玉佩。沈知夏被他拽到身前,骏马长嘶间,她忽然撞见他玄铁面具下泛白的唇色——这三日来,他每日子时都会悄悄呕血,却总说是旧伤复发。
天牢入口,二十具狱卒尸体横陈。沈知夏蹲在尸首旁,突然用镊子夹起死者指甲缝里的金粉:"南诏皇室专用的胭脂。"她猛地起身,撞进萧景珩带着血丝的眼眸,"刘氏与南诏有勾结!"
"不止。"萧景珩突然指向墙角暗门,玄铁面具在火把下泛着冷光,"这里通向冷宫密道,十六年前……"他话音未落,密道深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沈知夏举着火把冲进密道。潮湿的砖墙上爬满青苔,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血腥味。密道尽头,生母临终前藏起的《天医诀》全卷静静躺在石台上。当她翻开泛黄的书页时,一滴滚烫的液体突然砸在"双生蛊"三字上。
"这是……"她抬头,看见萧景珩虎口渗出的鲜血正滴在书页上。那血迹竟诡异地渗入纸页,显现出隐藏的地图——地图尽头,赫然画着冷宫祭坛!
"双生蛊需以亲姐妹心头血喂养。"萧景珩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,"当年本王中毒,是沈小姐生母用血珊瑚压制蛊毒。但她自己也中了双生蛊……"他话音未落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玄铁面具上溅满鲜血。
沈知夏突然明白生母临终前为何说"双生即死"。原来十六年前,刘氏为夺《天医诀》,与南诏巫医合谋调换婴儿,在她与沈知秋身上种下双生蛊。唯有至亲心头血,方能解此毒。
"所以刘氏逃去冷宫,是要取沈知秋的心头血?"她突然攥紧药瓶,瓶中药粉簌簌作响,"但沈知秋已经被关进……"
"不好!"萧景珩突然打横抱起她,玄色大氅将她裹得密不透风,"去冷宫!"他话音未落,骏马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天牢。
5 凤凰涅槃,双洁HE
冷宫废墟中,沈知秋被铁链悬在祭台上,血色嫁衣裂帛般垂落。她心口插着血珊瑚,珊瑚汁正顺着青铜锁链滴落,在青砖上蚀出焦黑痕迹。
"住手!"沈知夏甩出药瓶,曼陀罗粉混着解毒丸封住刘氏退路。刘氏举着匕首狞笑,鎏金护甲折射出寒光:"当年你娘用血珊瑚救九王爷,今日我便用它送你们母女团聚!"
"你怎知……"沈知夏突然意识到什么,"十六年前,是你调换了我与沈知秋?"
"若非你娘怀着双生胎,我怎会费尽心思调换婴儿?"刘氏突然吞下血珊瑚,"你们休想……"话音未落,她七窍流血倒地,尸体迅速干瘪。沈知夏割开她手腕,发现血液里竟游动着无数透明蛊虫。
"双生蛊反噬。"萧景珩突然捂住心口,玄铁面具下传来闷哼。沈知夏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,方才催动内力加速了蛊毒发作。
"别动。"她突然咬破手指,将心头血滴在他心口疤痕上,"当年我娘用血珊瑚救你,今日我用她的方法救你。"鲜血渗入疤痕瞬间,萧景珩体内蛊虫突然暴起,玄铁面具上凸起的纹路寸寸崩裂。
沈知夏被他失控的内力震飞,后背撞在残破的龙柱上。恍惚间,她看见生母抱着襁褓中的自己,指尖在她眉心点下朱砂:"双生蛊可解,但需以凤凰血为引……"
三日后,她在新太医院醒来,枕边放着半块染血的龙纹佩。暗卫跪在床边:"王爷说,待南疆平定,便以凤凰为聘……"
沈知夏突然扯开衣领,心口朱砂胎记在晨光中宛如涅槃的凤凰。她终于明白,当年生母为何在临终前,将《天医诀》与凤佩交给她。
半年后,九王爷大婚。沈知夏穿着血色嫁衣走进喜堂时,宾客们惊呼着后退——嫁衣上的凤凰刺绣,竟与她心口的胎记一模一样。萧景珩掀开红盖头,看见她眉心的朱砂痣时突然单膝跪地:"臣,参见皇后娘娘。"
沈知夏抚过他铠甲上的凤凰纹,突然踮脚咬住他耳垂:"王爷若再敢失踪半年,本宫便带着太医院投敌。"
"遵命,娘娘。"萧景珩突然打横抱起她,玄色蟒纹袍扫过满地红烛,"春宵苦短,臣先带娘娘去个地方……"
6 情蛊难解·宿命纠缠
新帝登基的晨光刺破紫宸殿的琉璃瓦时,沈知夏正用云嫔留下的金簪撬开太医院密室暗格。铜簪没入檀木三寸,机关转动的闷响惊飞了梁上栖着的青鸟。尘封十年的紫檀匣里,生母手札的墨香混着淡淡沉水香。
最后一页字迹潦草,却力透纸背:"双生蛊解,凤凰现世。夏儿,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,会带着龙纹佩来寻你。"她抚过泛黄的字迹,指尖突然发颤——窗外传来熟悉的环佩叮当,像极了十六年前冷宫漏雨时,少年扯断镣铐的脆响。
"在找这个?"
萧景珩的声音裹着晨露,龙纹佩撞在凤佩上,清越如凤凰初啼。襁褓中的婴儿突然啼哭,粉雕玉琢的小脸皱成一团,眉心朱砂胎记红得灼目。
"当年母妃临终前,将凤凰血封在龙纹佩里。"他轻轻晃着襁褓,玉佩清鸣与婴儿啼哭交织成奇异的韵律,"双生蛊解,需以凤凰血为引。而凤凰血……"他突然扯开衣襟,心口朱砂胎记在晨光下泛起霞光,"在你我血脉中。"
沈知夏的呼吸凝在喉间。十六年前那个上元夜,小王爷摔碎的玉冠何尝不是另一种凤凰涅槃?她颤抖着抚过襁褓上绣着的金线凤凰,忽然想起生母临终前,用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画下的符咒——那正是凤凰衔药的图腾。
"双生蛊可解,但需以凤凰血为引……"她终于读懂这句话的含义。原来凤凰血不在《天医诀》记载的千年灵芝,而在血脉传承的朱砂印记里。晨光透过窗棂,在两人掌心投下交缠的龙凤暗影。
萧景珩突然握住她染着凤血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胎记上。两枚朱砂印突然泛起金光,像熔化的金液在两人掌心流淌,最终融成完整的凤凰图腾。婴儿啼哭戛然而止,襁褓上的凤凰刺绣在金光中展翅欲飞。
"夏夏。"他声音沙哑,喉结滚动着咽下千言万语,"我们,终于完整了。"
晨光漫过紫禁城,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光晕。沈知夏望着掌心流转的金光,突然想起上元夜摔碎的玉冠——那些裂痕终将在时光里,化作新生的纹路。
7 前尘旧梦·情深缘浅
沈知夏篇:
那年上元灯节,她随生母入宫赴宴。九岁的小王爷摔碎玉冠,血滴在她绣鞋上,烫得像团火。后来她才知道,那夜母妃在坤宁宫自缢,而他被幽禁在冷宫。
及笄礼上,她躲在太医院晒药,听见暗卫议论:"九王爷又咳血了,怕是熬不过今年……"她攥着生母留下的《天医诀》残卷,在子夜翻墙潜入冷宫。月光下,少年蜷在龙纹锦被中,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。
"张嘴。"她将混着血珊瑚粉的药汁喂给他,"这是娘研制的解蛊药……"他忽然攥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腕骨:"别告诉任何人。"
萧景珩篇:
冷宫十年,他数着砖缝里的青苔度日。直到那夜,小丫头翻墙摔在他榻前,怀里抱着药瓶叮当响。月光照见她眉间朱砂,像极了母妃临终前画在锦帕上的凤凰。
后来她每日子时翻窗而来,身上带着太医院的药香。她说:"我娘说,双生蛊可解,但需以凤凰血为引……"他总在她临走前,偷偷将龙纹佩塞进她药囊。
及冠那年,暗卫来报:"沈小姐被赐婚给兵部尚书之子。"他咳出半碗血,在冷宫墙上刻下"凤凰台"三字。那夜,她穿着血色嫁衣撞进他怀中,嫁衣上凤凰刺绣灼痛了他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