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夜,顾景琛履行了丈夫的职责,却心不在焉。
白月光,总“不小心”把东西落在我家。
我问一句,顾景琛就斥我小题大做,疑神疑鬼。
直到医生告诉我:“恭喜,你怀孕六周了。”
1、
这场世纪婚礼,奢华得晃苏婉宁眼里的爱恋,纯粹得像水晶。
顾景琛当众许诺,温柔体贴,苏婉宁彻底沦陷。
林雅柔也来了,藏在微笑下的,是对顾景琛的占有欲。
苏婉宁捕捉到了,但她选择视而不见。
为了这场婚礼,苏婉宁爱得卑微又执着。
苏家满意这桩联姻,顾家,尤其是顾母,态度却很微妙。
顾景琛娶她,并非完全自愿。
顾景琛看着苏婉宁,内心复杂。
有认可,有触动,也有烦躁和不确定。
苏婉宁光彩照人,艳压群芳,林雅柔笑容僵硬。
婚礼后,顾景琛接了个神秘电话,神色突变。
“工作。”他含糊其辞。
新婚夜,顾景琛履行了义务,苏婉宁却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。
第二天,地毯上,一枚不属于她的耳环,是谁的?
2、
那枚女式耳环躺在苏婉宁掌心,冰凉。
她鼓起勇气,递到顾景琛面前。
他瞥了一眼,眉头立刻拧紧。
“助理落下的,我会处理。”
语气里的不耐烦像针一样扎人。
苏婉宁脸色唰地白了,眼圈也红了。
顾景琛看着她,心头莫名地刺了一下。
他语气放缓了些:“不是什么大事,别胡思乱想。”
可那点温度转瞬即逝。
为了缓和,苏婉宁精心做了午餐送到顾景琛公司。
电梯门一开,却撞见了林雅柔。
她一身素雅长裙,料子却看得出价值不菲。
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柔弱微笑。
“嫂子。”她轻轻喊道。
林雅柔拿起手机看时间,屏幕恰好亮起。
是她和顾景琛依偎在一起的旧照,青春逼人。
“哎呀,这张照片忘了换了。”
她吐了吐舌头,一脸无辜。
“我和景琛认识好多年了,他最了解我。”
苏婉宁指尖微微收紧,脸上却维持着完美的微笑。
“是吗?景琛倒是很少跟我提起你。”
她目光扫过林雅柔看似无害的脸。
这时顾景琛从办公室出来。
他对林雅柔的态度熟稔又自然。
林雅柔脚下“不小心”一崴,顾景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。
转头看向苏婉宁时,那份熟稔立刻变成了客气和疏离。
苏婉宁打开保温饭盒,精致的菜肴香气四溢。
旁边的秘书和助理忍不住真心赞叹:“夫人手艺真好!”
林雅柔手里那杯所谓的“爱心咖啡”瞬间显得单薄廉价。
她脸上的笑容僵了零点一秒。
林雅柔又柔柔开口:“景琛胃不好,以前还陪我吃那么辣的东西,真难为他了。”
“上次聚会,也是他帮我挡了好几杯酒呢。”
字字句句都在暗示着过往的亲密和特殊。
苏婉宁端着微笑,但眼神已经冷了。
顾景琛察觉到了,立刻皱眉打断林雅柔的话,却是对着苏婉宁:“雅柔身体不好,我照顾她是应该的。”
“你别这么小心眼。”
那维护的姿态,像一把冰锥刺进苏婉宁心里。
她的心,凉了半截。
林雅柔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走了。
她起身时,一条丝巾“不小心”从包里滑落,掉在沙发角落。
那丝巾的图案元素,和顾景琛常戴的一款袖扣惊人地相似。
苏婉宁的目光定在那条丝巾上。
她再抬眼看向顾景琛,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烦躁和刻意回避。
那一刻,苏婉宁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——这场婚姻,根本不是她以为的样子。
3、
那条眼熟的丝巾,被苏婉宁攥在手心。
她不过是想问个明白,顾景琛却连敷衍都懒得。
“林雅柔落下的,项目合作而已。”
“你就不能安分点?非要疑神疑鬼!”
他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,心头莫名烦躁,又有点说不清的刺痛。
但这感觉转瞬即逝。
林雅柔的电话“恰好”在这时打了进来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景琛哥,我是不是惹嫂子不高兴了?都怪我……”
“我以后会注意,尽量不打扰你们的……”
顾景琛的眉头拧得死紧,心里的天平瞬间偏向了那个“受害者”。
他觉得苏婉宁果然小题大做,连他多年的朋友都容不下。
顾家老宅的家庭聚餐,气氛诡异。
顾母拉着林雅柔的手嘘寒问暖,句句不离她的“善良懂事”。
顾景琛更是殷勤备至,给她夹菜,提醒她吃药,眼里只有那个柔弱的女人。
苏婉宁像个透明人,被晾在一边。
顾母转头,意有所指地敲打她:“婉宁啊,做妻子的要大度,别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。”
话音刚落,林雅柔手一“抖”,一碗热汤精准地泼在了苏婉宁的限量款礼服裙摆上。
“哎呀!对不起嫂子!我不是故意的!”
顾景琛却猛地站起,紧张地查看林雅柔的手:“烫到没有?”
苏婉宁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,随即深吸口气,平静得吓人。
“我去处理一下。”
她起身离席,背影挺直,没有一丝狼狈。
洗手间镜子里,映出她被污渍毁掉的裙子,和一双冰冷刺骨的眼。
她仔仔细细补好妆,重新走回餐厅时,依旧是那个仪态万方的顾家少夫人。
面对林雅柔再次的道歉,她只淡淡说了句:“没关系。”
那眼神,却让林雅柔心头猛地一寒。
回程的车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
顾景琛终于打破沉默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离雅柔远一点,收起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。”
“她心思单纯,不像你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苏婉宁的心脏。
空旷冰冷的卧室里,她看着镜中裙摆的污渍和自己憔悴的脸,第一次觉得这婚姻像个笑话。
就在这时,手机嗡嗡震动。
屏幕亮起,一条匿名彩信跳了出来。
昏暗的光线下,照片模糊不清,但那依偎在一起的身影,分明是顾景琛和林雅柔。
4、
照片模糊,角度刁钻,可那暧昧的依偎姿态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恶心,强迫自己冷静,是谁发的?目的是什么?
她捏紧手机,指节泛白,一步步走向书房里的顾景琛。
颤抖的声音几乎碎裂在空气里:“顾景琛,这是怎么回事?”
顾景琛接过手机,瞳孔骤缩,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震惊。
但这震惊迅速被林雅柔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取代,怒火轰然炸开。
他猛地攥住苏婉宁的手腕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是你干的?!”
他厉声质问,眼神凶狠得像头被激怒的野兽。
“苏婉宁,你就这么容不下她?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?!”
恰在此时,顾景琛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,尖锐刺耳。
是林雅柔。
电话那头传来她惊恐的哭泣声,断断续续,带着无助的颤抖。
“景琛……我收到了……收到了威胁短信……还有一样的照片……”
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嫂子她……呜呜……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……”
这通电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顾景琛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,只剩下对苏婉宁的鄙夷和厌恶。
“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!”
他怒吼着,失控地一把将苏婉宁狠狠推开。
苏婉宁踉跄着后退几步,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手腕火辣辣地疼。
但这点疼,远不及心口那瞬间被撕裂的剧痛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,那个她曾深爱过的顾景琛,此刻陌生的可怕。
所有的爱意,在这一刻,尽数化为冰冷的灰烬。
解释?还有什么好解释的?他根本不信。
顾景琛胸膛剧烈起伏,残存的那点对她的愧疚和动容,此刻被对林雅柔的“保护欲”彻底吞噬。
他认定了,苏婉宁的爱就是偏执,就是恶毒,这就是她的真面目!
出乎意料的,苏婉宁没有哭闹,脸上甚至不见泪痕。
她只是异常平静地站直身体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照片右下角的水渍反光,拍摄角度像是从门缝……”
她的声音清晰冷静,带着一种绝望的理智。
顾景琛根本没听进去,只觉得她在狡辩,更加烦躁。
但站在不远处的管家,眼神却不易察觉地动了动。
没过多久,消息传来,林雅柔在自己的公寓“受惊过度”,晕倒了。
医院诊断是心悸,需要静养。
顾景琛立刻赶去医院,衣不解带地守着,媒体闻风而动,拍下他“深情”的一面。
而顾家别墅里,他的妻子苏婉宁,像个被遗忘的影子,无人问津。
顾景琛派人去查匿名短信的来源。
结果很快出来,“所有证据”都巧妙地指向了苏婉宁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。
罪名,似乎就这么被钉死了。
几天后,顾景琛终于从医院回来。
他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消毒水味和刺骨的寒气,径直走到苏婉宁面前。
一份文件被重重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雪白的纸张上,几个黑色大字触目惊心——《离婚协议书》。
“签了吧。”他声音冷得像冰。
5、
冰冷的离婚协议甩在她面前,白纸黑字,条件苛刻。
“品行不端,恶意中伤,抹黑顾家”。
苏婉宁看着,指尖都在发颤。
她想说“我没有”,声音却堵在喉咙里,只剩一片死寂的绝望。
顾景琛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,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。
“看在苏家面上,签了字滚。”
“不然,苏家也别想好过。”
威胁,赤裸裸的威胁,不带丝毫情面。
巨大的屈辱和连日的折磨让她眼前阵阵发黑。
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。
她下意识死死按住了小腹,身体晃了晃。
……大姨妈好像迟了很久?
最近总是累,总是想睡……
一个疯狂又微弱的念头钻进脑海——怀孕了?
她是不是怀孕了?!
顾景琛看到她惨白如纸的脸色,和那扶着肚子的虚弱模样,心头莫名一紧。
一丝烦躁和说不清的担忧闪过。
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——装的,肯定又是装的!
他硬生生别开视线,不想再看。
苏婉宁却在这极致的绝望中,奇异地挺直了脊背。
她没有哭,也没有闹,只是抬起眼,冷得像淬了冰。
“在你心里,我苏婉宁就是这样的人?”
“好,很好。”
那眼神太平静了,平静得让顾景琛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心虚。
苏婉宁找了个回娘家的借口,暂时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。
她捏着自己仅剩的私房钱,偷偷摸摸去了家偏僻的私立医院。
她必须确认。
这关系到她的未来,她的一切。
检查结果出来了。
怀孕,六周。
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,像一道微弱却真实的光,猛地刺破了她无边的黑暗。
6、
那张薄薄的孕检单,被苏婉宁攥得死紧,指尖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,哪怕这希望渺茫得可笑。
或许,孩子能让他清醒一点点?
书房门没关严,顾景琛温声细语的声音传出来,是她从未享受过的耐心和温柔,对象是电话那头的林雅柔。
她推门进去。
顾景琛的眉头瞬间拧紧,看向她的眼神像淬了冰:“有事?”
温情刹那消失无踪,只剩下不耐烦。
苏婉宁深吸一口气,把那张皱巴巴的纸递过去。
声音抖得厉害,带着孤注一掷的艰涩:“景琛,我……怀孕了。”
“是你的孩子。”
顾景琛接过来,视线在那几个字上扫过。
脸上没有半分喜悦,反而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。
“我的?”
他嗤笑出声,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苏婉宁,为了不离婚,你连这种谎都敢撒?”
“这野种……你确定是我的?”
电话那头,林雅柔柔弱又恰到好处的声音响起:“景琛,怎么了?是不是嫂子她……唉,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的,真可怜……”
字字句句,都在把苏婉宁钉死在“用孩子当筹码”的耻辱柱上。
顾景琛眼底最后一丝犹豫消失殆尽。
他猛地将那张孕检单揉成一团,像丢垃圾一样狠狠砸在苏婉宁脚边!
眼神阴鸷又残忍,一字一句,如同宣判:
“打掉它。”
“我顾景琛的孩子,绝不能从你这种心肠歹毒、诡计多端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!”
他坚信,这就是她为了留下,使出的最卑劣、最恶心的手段。
苏婉宁没哭。
也没闹。
她只是死死地盯着他,看着这个她曾爱入骨髓的男人。
眼神从最后的希冀,到震惊,到难以置信,最后彻底沉寂下去。
那是一种比绝望更可怕的冰冷,仿佛在看一个肮脏的、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顾景琛被她看得莫名烦躁,失去了所有耐心。
他拿起内线电话,语气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:“备车,送夫人去医院。”
停顿了一下,他补充道,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制意味:
“她要是不配合,就‘帮’她一下。”
门口待命的保镖立刻会意,朝苏婉宁逼近。
“够了!!”
苏婉宁猛地后退一步,用尽全身力气尖叫出声。
声音嘶哑破裂,却带着一种焚烧一切的决绝和疯狂。
“顾景琛!”
“我苏婉宁这辈子,眼瞎一次!”
“——就够了!”
7、
保镖逼近,苏婉宁疯了一样护住肚子。
指甲狠狠划过男人手臂,留下几道刺目的血痕。
“滚开!” 她声音嘶哑,每个字都像啐着血。
“这个孩子,是我苏婉宁一个人的!”
“跟你顾景琛,没半分关系!”
“离婚协议,我签!”
“从此,我苏婉宁与你顾家,恩断义绝,死生不复相见!”
她冲到桌边,抓起那支笔。
名字落下,一笔一划,像是用刀尖在心口剜肉。
她什么都没拿,连身上这件沾着污渍的衣服都没换。
就那么挺着快要断掉的脊梁骨,一步一步,再没回头。
大门在她身后砰地关上,隔绝了所有爱恨。
顾景琛看着空荡荡的门口,手臂火辣辣地疼。
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攥紧了他的心。
他强迫自己压下,肯定是她的新把戏,欲擒故纵!
外面下着瓢泼大雨,瞬间浇透了她。
苏婉宁身无分文,漫无目的。
雨水冰冷刺骨,肚子隐隐作痛,心死的绝望像潮水淹没她。
刺眼的车灯猛地照亮街角!
一辆失控的卡车疯了一样冲过来!
她慌忙躲闪,脚下一滑,整个人滚下陡峭的斜坡。
黑暗吞噬意识前,是头部剧烈的撞击。
鲜血混着泥水,在雨中蔓延。
就在她快要死掉的时候,小腹突然亮起一团微弱的金光。
那光芒像暖流,瞬间流遍她冰冷的身体。
伤口的血竟然慢慢止住了。
气若游丝的呼吸,奇迹般平稳下来。
雨幕中,一个身影悄然出现,气质缥缈。
他似乎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光芒。
弯腰抱起昏迷的苏婉宁,转瞬消失在夜色里。
地上只剩下被雨水冲刷的痕迹。
苏婉宁在一片温暖中醒来。
周围是古朴雅致的陌生房间。
坠崖的剧痛消失了,只有小腹持续传来暖意。
她失去了那段最恐怖的记忆,只记得离开顾家时的心死和冰冷的雨。
8、
苏婉宁醒来,入目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,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香料混合的怪味。
她在哪?
身边空无一人,只有床头柜上压着一沓陌生的货币和一张字条。
字条上是陌生的字迹,简单写着:你安全了,保重,活下去。
谁救了她?那个神秘的老者吗?
她被送到了一个语言完全不通的异国小镇。
身无分文的日子,逼着她放下了所有尊严。
曾经的苏家大小姐,顾家少奶奶,现在只能挺着孕肚在后厨洗刷油腻的盘子。
洗衣房闷热潮湿,她忍着恶心和当地人的白眼,只为换取微薄的酬劳。
身体却出奇地好,摔下陡坡的伤几乎没留下痕迹,连孕期的反应都轻了许多。
小腹里的胎儿似乎格外体谅她,很少折腾。
偶尔,在她累得快要倒下时,能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暖流从腹中传来,安抚着她的疲惫。
这是她的孩子,她唯一的希望和慰藉。
她不能倒下,为了孩子,她必须撑下去。
白天打工,晚上她就借着昏暗的灯光,一个词一个词地啃当地的语言。
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又回来了,甚至比以前更强。
另一边,顾景琛几乎要疯了。
苏婉宁就像人间蒸发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所有线索都在那个雨夜后戛然而止。
心里的那个空洞,越来越大,恐慌和不安日夜啃噬着他。
苏婉宁凭着快速掌握的语言和骨子里的聪慧,在一家快倒闭的华人小餐馆找到了一份前厅兼记账的工作。
她稍微用了点心思,帮老板理顺了混乱的账目,小餐馆竟有了起色。
生活稍稍安定,但过去的噩梦总在深夜袭来。
顾景琛那张冰冷绝情的脸,林雅柔伪善的笑,顾母的轻视……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。
她死死攥紧拳头,眼神淬着冰——等着吧,我苏婉宁,一定会回去!
这天,几个小混混又来餐馆收保护费,推搡着瘦弱的老板。
苏婉宁看不过去,想也没想就上前拦阻。
混乱中,她感觉体内一股熟悉的暖流猛地涌向手臂!
下意识轻轻一推——
那个比她高大强壮的混混,竟然像个破麻袋一样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!
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苏婉宁自己。
她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那股暖流还在指尖微微发烫。
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……是怎么回事?
9、
上次推开那混混,绝不是巧合。
苏婉宁心里明镜似的,身体里有股东西在蠢蠢欲动。
得搞明白,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。
工作一完,她就找个没人的角落,学着电视里那样,闭眼,静心。
试试看,能不能“抓住”那股暖暖的气流。
嘶——!切菜一个走神,手指头立马见了红。
血珠子直往外冒,疼得她一哆嗦。
鬼使神差地,她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伤口。
心里默念着,让那股暖流过去,快过去!
几分钟?还是更短?她自己都忘了。
再拿开手一看,血竟然止住了!
那道口子,正在飞快地合拢!
最后,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粉色印子。
苏婉宁盯着自己的手指,心跳得像打鼓。
这不是做梦吧?
她颤抖着拿起一根缝衣针,咬咬牙,在指尖轻轻刺了一下。
又来了!那股暖流涌上来,伤口又飞速消失了!
是真的!她真的有这种……自愈的能力!
累了、腰酸了,她试着用意念引导那股力量流遍全身。
嘿,还真管用,疲惫感一下子轻了不少!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坠崖?被救?
她拼命回忆,记忆却像被蒙上了一层雾。
对了!妈妈!小时候妈妈好像说过……
说什么苏家祖上不一般,有什么特别的血脉……
还给她看过一个玉佩,好像……是只凤凰?
当时只当是哄小孩的故事,压根没往心里去。
餐馆那台破电脑,成了她唯一的希望。
“自愈”、“血脉力量”、“凤凰图腾”……她把能想到的词都搜了个遍。
结果呢?不是小说就是神话,要么就是些神神叨叨的帖子。
靠谱的信息,一条都没有。
顾景琛那边,快被逼疯了。
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苏婉宁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心里的窟窿越来越大,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看着林雅柔那张脸,怎么看怎么不对劲。
当初那些短信,那些照片……真的那么简单吗?
他第一次开始怀疑,林雅柔是不是一直在骗他。
厨房的小张,手被热油溅到了,疼得龇牙咧嘴。
苏婉宁不动声色地走过去,假装关心,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。
一股微弱的暖流输过去。
“哎?好像没那么疼了……”小张一脸惊奇。
虽然没敢完全治好,但这份恰到好处的帮助,让小张感激得不行。
现在,只要一有空,苏婉宁就坐下来“感受”。
她发现,心越静,那股暖流就越清晰。
好像还能用意念控制它,让它稍微变强一点点。
这感觉,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练内功?
身体越来越好了,干活都不怎么觉得累。
耳朵好像更灵了,眼睛也看得更清楚了。
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别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。
整个人,好像从里到外都不一样了,有种说不出的劲儿。
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快要生了。
这天晚上,她又像往常一样静坐。
突然!脑子里“轰”的一下!
一个金光闪闪的凤凰图案,像烙印一样清晰地炸开!
与此同时,肚子里的宝宝也猛地动了一下,传来一阵兴奋的暖意!
这凤凰……到底是什么?!
孩子出生后,这力量又会变成什么样?
10、
分娩的剧痛撕扯着苏婉宁,几乎要将她吞噬。
危急关头,她本能地调动体内那股暖流,涌向小腹,试图护住那个脆弱的生命。
腹中的胎儿仿佛感应到了母亲的召唤,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回应。
那股神秘力量并未完全抹去撕心裂肺的疼痛,却像一层屏障,缓解了最难熬的时刻,产程竟奇迹般地加快了。
当地助产士的惊呼声中,伴随着产房内一道几乎无人察觉的微光倏然闪过,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寂静。
一个健康的女婴降生了,苏婉宁给她取名苏念,小名念念。
将温软的小家伙抱在怀里,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汹涌的母爱瞬间填满了苏婉宁空寂的心。
她惊奇地发现,只要抱着念念,体内的暖流就变得异常活跃而温顺,运转得无比顺畅,仿佛找到了源头活水,得到了滋养和共鸣。
她仔细端详着女儿熟睡的小脸,偶尔在念念眉心极快地捕捉到一丝淡金色的印记,微弱得如同错觉,那形状,隐约是她冥想中见过的凤凰图腾一角。
产后的恢复快得惊人,却并非一蹴而就。
苏婉宁能清晰感觉到血脉之力在修复着生产带来的损伤,最初几天,虚弱感依然明显。
她开始有意识地引导那股力量加速恢复,一周后,她的身体状态甚至超越了孕前。
这种“异常”让她从最初的惊讶和不安,渐渐转为接受和研究。
单亲妈妈在异国他乡照顾新生儿的艰辛,并没有因为这股力量而完全消失。
睡眠不足、偶尔涌上的焦虑,以及文化差异带来的育儿困惑,依然如影随形。
但血脉之力让她恢复精力更快,不易生病,甚至能通过传递温暖的能量,安抚哭闹的念念。
她小心翼翼地尝试用微弱的治愈力,缓解念念轻微的红屁股,效果出乎意料的好。
远在千里之外的顾景琛,秘密调查终于有了进展,他发现当初指证苏婉宁的“证据链”存在人为伪造的痕迹,矛头直指林雅柔身边的人。
他对林雅柔的怀疑与日俱增,态度也愈发冰冷疏离,常常独自一人,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苏婉宁留下的那本常看的书发呆,悔恨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。
苏婉宁抱着精心呵护的女儿出门散步,虽然衣着朴素,却干净整洁,她精神饱满,眼神温柔而坚定,周身散发着一种沉静而强大的母性光辉,吸引着小镇居民善意的目光和赞许。
随着念念一天天长大,苏婉宁感觉体内的力量也在缓慢而稳定地增长,操控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。
她开始尝试更精细地运用这股力量,比如提升自己的专注力,缓解长时间工作的疲劳。
在血脉之力的长期滋养下,加上心境的沉淀和一年多异国生活的磨砺,苏婉宁的容貌发生了深刻而细微的变化:皮肤细腻如玉,透着健康的光泽,五官轮廓也更加清晰立体。
最显著的,是她的眼神,洗去了曾经的卑微和痴缠,变得清澈、深邃、沉静,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锋芒。
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蜕变,是气质与外貌的完美融合。
一年后,念念已经能蹒跚学步,咿呀学语。
苏婉宁抱着女儿,站在住所那面斑驳的旧镜子前。
镜中的女人,美丽、自信、气质卓然,与一年前那个绝望离开顾家的弃妇判若两人。
她轻轻抚摸着女儿酷似顾景琛的眉眼,眼神却一片冰冷决然。
是时候回去了。
拿回本该属于她和母亲的一切。
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,付出代价!
这惊人的蜕变,又将给那个她憎恶的世界,带来怎样的风暴?
11、
一年时间,足够苏婉宁脱胎换骨。
她不再是那个身无分文、仓皇逃离的弃妇。
指尖划过屏幕,账户里的数字是她复仇的底气。
异国他乡,她靠着那点觉醒的力量和头脑,悄悄积累了第一桶金。
网络是她的眼睛,国内顾家和林雅柔的一举一动,尽在掌握。
复仇的蓝图,早已在她心中勾勒清晰。
单程机票,握在手中,冰冷而决绝。
飞机穿梭云层,她怀里抱着咿呀学语的女儿念念。
窗外是翻滚的云海,她眼底只有一片沉寂的寒冰。
爱?早就被挫骨扬灰了。
现在,她是苏婉宁,一个只为自己和女儿而战的母亲。
回国第一站,她选在了本市最奢华的商场。
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长裙,勾勒出玲珑却充满力量感的曲线。
没有复杂的妆容,肌肤胜雪,眼神清冽。
怀里的念念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,好奇地打量着周围。
她抱着女儿,步履从容,目标明确——那家富太们最爱扎堆的咖啡厅。
果然,几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。
那些曾经或明或暗嘲讽过她的女人。
看到苏婉宁的瞬间,咖啡厅门口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低低的惊呼声此起彼伏。
她们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,仿佛见了鬼。
这还是那个被顾少赶出门、狼狈不堪的苏婉宁吗?
这气质,这容貌,还有她怀里那个……酷似顾景琛的小女孩!
八卦和嫉妒的火焰在她们眼中熊熊燃烧。
苏婉宁的目光淡淡扫过,没有停留,没有波澜。
仿佛只是看见了几粒碍眼的尘埃。
她甚至微微颔首,一个极其疏离的示意。
然后,抱着女儿,目不斜视,优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。
身后,是瞬间炸开锅的议论和惊叹。
这记无声的耳光,打得响亮。
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富太们,此刻只剩下自惭形秽和酸涩的嫉妒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,飞快地传到了顾景琛的耳朵里。
他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,听到助理汇报时,手里的钢笔骤然滑落。
苏婉宁回来了?还带着一个孩子?
他怔愣当场,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
助理递上几张模糊的侧拍照,是那些富太偷偷拍的。
照片里,女人的侧影美得惊心动魄,气质清冷卓然。
滔天巨浪瞬间席卷了顾景琛的内心。
震惊,难以置信,然后是排山倒海的悔恨。
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,疯狂滋长的渴望——想要夺回来的渴望!
林雅柔几乎是同时得到了消息。
电话那头顾母激动又夹杂着复杂情绪的声音,让她如坠冰窟。
苏婉宁回来了!变得那么美!还带着顾景琛的孩子!
一年来的优越感和安全感瞬间崩塌。
强烈的恐慌攫住了她,让她指尖冰凉,坐立难安。
顾景琛的心……是不是要被彻底抢走了?
苏婉宁对外界的风暴恍若未闻。
她用自己的钱,在市中心租下了一间安保极好的高档公寓。
这里视野开阔,远离喧嚣。
她没有联系苏家任何人,那个家,对她而言同样冰冷。
她需要时间,需要更周密的计划。
电脑屏幕上,是国内商业格局的最新动态,是顾氏集团的财务简报,是林雅柔近一年的公开活动轨迹。
夜色渐深,公寓楼下,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靠在阴影里。
顾景琛坐在车内,目光死死锁住楼上那扇透出温暖灯光的窗户。
内心天人交战,痛苦、悔恨、渴望,几乎将他撕裂。
上去吗?
他有这个资格吗?
亲眼见到她,会是怎样的情景?
她会让他见那个孩子吗?
他不敢想,却又无法抑制地想要靠近。
12、
顾景琛的车在楼下停了很久,像个偷窥者。
他手指几次碰到手机屏幕,又猛地缩回。
上去吗?
他怕看到她眼里的恨。
更怕看到的是彻底的,没有一丝波澜的冷漠。
就在他准备狼狈离开时,公寓楼的门开了。
苏婉宁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了出来,阳光洒在她身上,镀上一层柔光。
那一瞬间,顾景琛的呼吸停滞了。
她变了。
脱胎换骨,美得惊心动魄,却也冷得像一块冰。
那双曾经只追随他的眼睛,此刻平静无波,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超过一秒。
还有那个孩子……那眉眼,分明就是缩小版的他!
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,疼得他几乎弯下腰。
苏婉宁看到了他,脚步只顿了那么微不可察的一下。
然后,她像没看见一样,牵着孩子,目不斜视地准备绕过他。
不行!
顾景琛几乎是凭着本能,猛地冲上前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婉宁!”他声音干涩得厉害,“是你……这孩子……”
触碰到的瞬间,苏婉宁像被火烫到,狠狠甩开了他的手!
力道之大,让他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。
她将孩子护在身后,眼神冰冷刺骨,厌恶毫不掩饰。
“顾先生!”她声音里的冰碴子能冻伤人,“请自重!”
小女孩吓坏了,紧紧抱着妈妈的腿,大眼睛惊恐又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,让妈妈生气的男人。
那眼神,像针一样扎进顾景琛心里。
“我……”他看着她满眼的防备,心痛如绞,语无伦次,“我找了你很久……对不起……孩子……她……”
“顾先生。”苏婉宁冷漠地打断他,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刃。
“我跟你,跟你顾家,早就没关系了。”
“这孩子,姓苏,她叫苏念,是我一个人的女儿。”
“请你以后,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。”
说完,她不再看他一眼,牵着女儿,挺直了背脊,走进了公寓大门。
顾景琛僵在原地,看着那扇冰冷的门缓缓关上。
胸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剧痛,悔恨像冰冷的海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
他好像……真的,永远失去她了。
13、
苏婉宁带着个翻版顾景琛的孩子回来了,这消息像炸弹一样在上流圈炸开。
闲言碎语满天飞,有看好戏的,有等着林雅柔出糗的。
林雅柔彻底慌了,一年多的“胜利果实”眼看就要保不住。
她立刻拉上顾母,精心打扮后直奔苏婉宁公寓附近那家高档超市,必须去会会这个“死而复生”的女人。
果然,苏婉宁正带着孩子念念在进口水果区挑选。
林雅柔挤出最无害的笑容凑上去:“婉宁妹妹?真的是你!回来怎么不说一声,阿姨可担心你了!”
那眼神,却像钩子似的死死盯住粉雕玉琢的念念,藏不住的嫉妒和算计几乎要溢出来。
苏婉宁眼皮都没抬,只淡淡扫了林雅柔一眼,全当看见了。
她目光转向旁边的顾母,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:“顾夫人,好久不见。”
林雅柔那点虚伪的热情,她连敷衍都懒得给。
顾母被苏婉宁如今这脱胎换骨的气质惊得一愣,随即想起林雅柔之前的哭诉,板起脸:“苏婉宁!你还知道回来?景琛找你都快疯了!”
苏婉宁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,凉薄又疏离:“顾夫人说笑了,我和顾先生已经离婚,我的死活,好像和顾家没什么关系了吧?”
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,堵得顾母一口气上不来,准备好的训斥全卡在喉咙里。
林雅柔见状,不死心地伸手想去摸念念的脸,嘴里还假惺惺:“这孩子真可爱,叫什么呀?长得可真像……”
话没说完,苏婉宁像背后长了眼睛,不动声色地侧身一挡,隔开了她的脏手。
苏婉宁把女儿往怀里紧了紧,眼神骤然冷厉,像冰刀子似的刮向林雅柔:“林小姐,我女儿认生,不喜欢陌生人碰。”
“还有,她姓苏,叫苏念。”
这几个字,轻飘飘的,却带着千斤的压迫感和毫不掩饰的警告。
林雅柔的脸瞬间煞白,又赶紧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委屈巴巴地看向顾母:“阿姨,我就是觉得孩子可爱……”
苏婉宁懒得再看她们演戏,抱着女儿,推着购物车,脊背挺得笔直,径直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。
那从容冷漠的背影,仿佛刚才的交锋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。
林雅柔和顾母僵在原地,看着她消失在货架尽头,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。
这次碰面,林雅柔彻底感受到了苏婉宁的可怕,那女人,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软柿子了!
危机感像毒蛇一样缠上心头,必须尽快动手,不然顾景琛……迟早要被抢回去!
她会使出什么更毒的招数?
顾景琛要是知道了这次超市里的事,又会是什么反应?
苏婉宁的复仇大戏,这才刚刚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