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林见深踹开变形的车门,暴雨立刻浇透西装前襟。母亲旗袍上的芍药纹样在雨中洇开,
像极了前世她吐在ICU床单上的血花。他扯下领带缠住母亲口鼻,砷毒遇水汽会加速挥发,
这是上辈子用命换来的常识。二十米外的巷口停着辆灰色面包车,
车牌号与三天前港口失踪的那批医疗器械完全一致。林见深在狂奔中摸出打火机,
金属外壳上刻着航运大亨程家的徽记——这个本该在三年后才浮出水面的家族,
此刻提前露出了獠牙。"林先生这边走!"戴鸭舌帽的男人拉开车门,
指间老茧的位置显示他惯用美式握枪法。林见深却突然拽着母亲扑向右侧的排水沟,
下一秒面包车后厢射出三支麻醉镖,钉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。母亲的手突然抓紧他的腕表,
表面玻璃映出巷尾监控探头的红光。
林见深想起父亲书房那本《海权论》扉页的批注:"七月十五,程氏货轮。"今天正是鬼节。
尖锐的耳鸣声中,他摸到排水沟盖板下的生物识别锁。这是父亲生前最后的布置,
指纹贴合瞬间,地下通道涌出的消毒水气息裹住了他们。母亲腕间的玉镯开始发烫,
解毒反应产生的热量在幽闭空间里凝成白雾。"忍十分钟。"林见深撕开旗袍下摆,
银针在承山穴没入三寸。前世他在海底挣扎时领悟的解毒法,
此刻在母亲青紫的血管上蜿蜒出金色细线。通风管道传来脚步声,
有人用缅甸语在说"注射器"。暗室突然亮起蓝光,全息投影自动播放今日要闻。
林见深看着自己在灵堂的影像被剪辑成精神崩溃的模样,
右下角滚动着周氏集团收购林氏股权的公告。但画面边缘有道模糊的身影,
那是本该在纽约的程家二公子正在抚摸断弦的二胡。母亲忽然剧烈咳嗽,
吐出的黑血在合金地板上蚀出小孔。
林见深摸向暗格的手顿住了——存放解毒剂的冷藏柜里堆满已经开封的胰岛素,
这是导致父亲"突发心梗"的关键证据。
"他们换了药......"母亲攥着他的袖扣呢喃,眼底泛起诡异的灰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