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底下压着的体检报告 —— 轻度颈椎劳损、窦性心律不齐,
都是这五年社工生涯攒下的勋章。时针啃食到十二点时,
她终于将最后一叠材料塞进牛皮纸袋。走廊的声控灯在脚步声里次第亮起,
乳胶漆墙面泛着陈旧的米黄色,电梯按键上的数字 6 总是按下去要等三秒才亮。
春夜的风裹着玉兰花香灌进领口,她缩着脖子走进城中村巷道,高跟鞋踩过积水的地砖,
惊起几只流浪猫的绿眼睛。路灯在第三个巷口突然闪烁,暖黄色的光晕里,
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萤火虫般悬浮。林小羽驻足仰望,靛蓝色的夜空中央,
竟有一片菱形的光斑在缓慢旋转,边缘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彩。她伸手去接,
光斑却在指尖触及时如泡沫般碎裂,只留下掌心微微的酥麻感。回到 30 平的出租屋,
浴室的热水哗啦啦冲刷着疲惫的身躯,镜面上的雾气模糊了她眼下的青黑。
护肤时摸到颧骨处的淡斑,想起去年帮独居老人李奶奶打官司时,
在法院门口晒了整周的太阳。棉质睡衣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,她刚把枕头拍松,
窗外突然传来遥远的、类似香槟酒杯碰撞的清响。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瞬间,
她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床头柜震动,
锁屏上弹出一条娱乐新闻推送:# 顾言蹊工作室声明 否认隐婚传闻 #。再睁开眼时,
耳膜被密集的快门声刺得发疼。璀璨的追光灯从四面八方汇聚,
林小羽惊觉自己的手指正紧紧攥着一个烫金文件夹,
西装裤的裤脚精准地停在脚踝上方三厘米,皮鞋擦得能映出天花板水晶灯的倒影。
周围掠过的人群穿着香奈儿高定或是手工刺绣的礼服,香水味混杂着发胶的化学气息,
某个戴翡翠镯子的女明星走过时,裙摆扫过她的膝盖。"小夏!
" 黑色西装男人的领带夹闪着冷光,他的袖扣刻着工作室的 logo,
"言蹊的耳麦电池换过了吗?后台导播间说第三首副歌的升降台有点卡顿,
你去跟设备组确认 ——" 他突然顿住,盯着林小羽发怔的脸,"你脸色怎么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