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阳即将要去的远方……“我的佛,等我。”高阳温柔却坚定地望着我说道。
“阿弥陀佛……”我将高阳送至草庵外,看着她所乘坐的马车在我面前疾驰而去,一点一点,
越来越远,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里。此去,她,还是她的大唐公主,而我,
还是我的苦行和尚。仿佛此前的一切,不曾发生过。“阿弥陀佛……”我合起手掌,
回到我的草庵之中。空荡荡的草庵,只剩我一人。我望着草庵内的一席苇床,
仿佛看到高阳还蜷着身子在上头闭目小憩。弦窗一角的铜镜,
似乎掩不去高阳对镜点妆时的娇羞。冷冷地珠钗凉了指间的余温,只添了几分雍容华贵的俗。
我焚起一炉檀香,幽幽的檀香隐去了高阳存在过的痕迹。我仍像往常一样,
盘腿静坐在经卷典籍之中。口念我佛慈悲的辩机,
却再也定不下一颗躁动着的心……夕阳西下,山头那一轮骄阳早早收了刺眼的光芒,
只余下一抹娇羞的红。山野间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的早。稀疏的星点挂上了夜幕,
弦月慵懒地倚在山头。朦胧的月色笼罩在山头乡野间,显得鬼魅而又神秘。
远处若有似无的惊雷预示着雨季的即将来临。不一会儿,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,
带走了山中白日里的余热,添了几分入夜该有的凉意。
想起草庵屋外白日里晒着的草药还在屋外,我便披上蓑衣,戴着斗笠,
立身于这潇潇夜雨之中。春雨惊春,润物无声。这是苍天对世人的馈赠。
我慌不择乱地收拾着被雨水淋湿倒地的草药,只望得庵门外不远处站着一个执伞的人。
那人执伞立于雨中却因为这夜色的原因辨不得人颜。我想着,
有谁会入夜来这深山老林看我这苦行的僧人,许是我想多了。我只当自己是想多了,
自顾自地将埋没在泥泞里的草药拾起,掸了掸周遭的淤土。那执伞的人影不说话,
却向我走近了几步。“辩机。”那人影缓缓开口。“阿弥陀佛。”我抬头望向那人。
那人却收了伞。只静静地凝视着我。“不知驸马大驾光临,贫僧有失远迎。”借着灯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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