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陆怀安的警告迟了半拍。镜中狐像突然转头,我后颈的铜钱应声碎裂。
地面开始渗出黑色黏液,那些液体凝聚成数十个无面人形,脖颈处都系着褪色红绸。
供桌下的暗格自动弹开,泛黄的婚书在阴风中翻动。
当看到"光绪七年周世昌迎娶白氏"的字样时,我袖中的玉佩突然飞向神龛,
严丝合缝地嵌入狐像爪间缺口。整座庙宇开始倾斜。壁画上的送亲队伍活了过来,
纸扎人偶抬着的花轿帘幕翻卷,露出半张与我九分相似的脸。轿中新娘的盖头被阴风掀起,
她右耳缺失的伤口正与我母亲坠楼时的伤痕重叠。"这是换魂簿!
"陆怀安劈手夺过突然出现的竹简。
那些蠕动的篆字记载着周家秘术——将难产而亡的新娘魂魄封入狐尸,保家族十九年昌隆。
最后一行墨迹突然游出纸面,毒蛇般缠上我的手腕:**苏氏晚晴,
庚辰年亥时生于血棺**庙门外传来周村长的冷笑。十八盏白灯笼飘浮在空中,
照亮他手中染血的族谱。书页间夹着的分明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,
她背后的产床竟与青铜棺椁形制相同。"好外孙女,"老者撕下伪善面具,露出满口獠牙,
"该把白璃的魂骨还回来了。"他摇动镇魂铃的刹那,我腹中突然剧痛,
皮肤下凸起游走的硬块——那些昨夜见过的蛊虫正在血脉中产卵。
陆怀安瞳孔彻底化作兽类竖瞳。他撕裂衣袖的瞬间,火焰胎记燃起幽蓝冥火。
青年咬破舌尖将血喷向婚书,整座山神庙开始坍缩成旋涡。在空间彻底扭曲前,
我瞥见镜中倒影长出了雪白狐尾。地宫石门开启的瞬间,我的视网膜烙满扭动的青铜锁链。
那些碗口粗的金属表面布满人面浮雕,每张脸都在嘶吼,锁孔竟是活人的眼眶。
陆怀安的冥火掠过铁链时,惨叫声具象成黑色飞蛾,扑向我的口鼻。"闭眼!
"青年将我推进门缝,后背撞上湿软的墙体。睁眼时发现所谓的墙壁竟是蠕动的血肉,
血管脉络间嵌着破碎的琉璃瓦。地砖缝隙渗出粘稠液体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内脏上。
周村长的镇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