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捏瘪了咖啡罐——那分明是三年前失踪的校医周芮,
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露出墨绿旗袍的滚边,耳垂上晃着熟悉的翡翠坠子。"这监控有问题。
"店员嚼着口香糖说,"那层楼昨天在装修,根本没人上班。"回到阁楼,
相机在午夜自动吐出第二张照片:苏离在旧港区7号码头被卡车撞飞的瞬间,
她扬起的左手里攥着与我相同的青铜匣。更可怕的是取景框边缘,
一个穿长衫的男人正用金算盘接住她飞溅的血珠,算盘珠子竟是一颗颗人牙。
我颤抖着放大画面,长衫男子的怀表链末端系着块小木牌——上面刻着祖父的名字。
3 旗袍女子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。13号集装箱后,苏离正在月光下卷烟,
烟纸是用旧报纸裁成的,头条标题依稀可辨:"1937年滨江大轰炸死难者名单"。
"预知死亡?"她嗤笑着解开盘扣,锁骨下方的烙印渗出蓝色液体,
"这只是时之馆最基础的契约物。"突然拽过我的手按在烙印上,
无数画面在脑中炸开:1937年的祖父跪在香案前,账房先生的金算盘每响一声,
案上的长明灯就熄灭一盏;1988年父亲在产房外签下契约,
护士怀里的我突然长出满嘴尖牙;三天前的沈南星在顶楼挣扎,
他后颈钻出的透明触须正贪婪吮吸月光..."祭品会遗传。
"苏离的翡翠耳坠裂开蛛网状纹路,露出里面蜷缩的胎儿,"你母亲难产时的最后一口生气,
现在就在那台相机里。"货轮汽笛声惊醒了我。苏离已退到防波堤边缘,
她脚下阴影里伸出无数青铜锁链。当我举起相机,
取景框里浮现第三幅画面:祖父在火场中拼命将怀表塞进某个襁褓,
而烈焰里站着穿长衫的账房先生,他手中的算盘正在计算燃烧的速度。
"你还有二十三个小时。"苏离的声音突然从相机里传出,
"逆转命运需要三倍代价——你准备好支付了吗?"我跌坐在潮湿的堤岸上,
发现牛仔裤口袋里有张对折的当票。展开后是祖父熟悉的笔迹:"癸酉年六月初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