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:“你们...是故意的?
”父亲轻蔑地哼了一声:“你弟弟下个月要买婚房,首付差了一大截,你一年不回来,
借你的名义办个追思会,收些礼金怎么了?”“反正你在国外,也没人知道真相。
”母亲补充道,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在谈论今天的菜价。恍惚间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弟弟高考失利时,他们变卖我的学区房为他补。弟弟创业失败,他们逼我掏出全部积蓄,
如今...他们竟然...王奶奶在门外急促地敲门:“老张,刚才好像看见小雯了?
”母亲立刻换上哭腔:“阿姨,您看错了吧,我们家雯雯去年在国外遇难,
连遗体都...呜呜...”我站在原地,浑身发抖。窗外的寒风呼啸,
却不及心中的凉意万分之一。他们把我的“死讯”当作敛财的工具,
把我的“追思会”变成一场荒诞的骗局。而我引以为傲的留学经历,在他们眼中,
不过是一个完美的托词。泪水在眼眶打转,我死死咬住嘴唇。客厅里,哀乐依旧在回荡,
混杂着邻居们的叹息声。而在这小小的书房里,我看着父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,
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窒息。2.我蜷缩在书房的角落,听着客厅里此起彼伏的叹息声。
内心深处,那根名为“孝道”的线还在苦苦支撑。忽然,一阵骚动传来。只见李婶站在门口,
迟疑地掏出支票簿:“老张啊,我这退休金刚到账。”母亲眼睛一亮,
立刻扑上去抱住李婶的胳膊,声音哽咽:“我那苦命的女儿,临走前还念叨着要请您吃饭,
这份心意就带不到了。
”李婶面露难色:“这...”父亲适时插话:“您是看着雯雯长大的,她走得这么突然,
连个像样的告别仪式都办不起。”看着他们熟练的表演,我胃里一阵翻涌。
从前觉得温情脉脉的邻里关系,此刻竟像一场精心设计的狩猎。夜幕降临,
最后一位邻居带着叹息离开。母亲迅速收起悲伤的表情,开始数今天收到的支票。
“你倒是会挑时候回来。”父亲冷冷地瞥了我一眼,“要不是你突然出...